情爱机器人崛起：为什么它卖1万美元，淘宝几百块？

七夕这个日子，不仅是属于恋人的。同样也是单身狗的。

世界上，也会有许多人，身边没有人类伴侣，但是他们也需要陪伴、爱情、慰藉和……sex。希腊神话里的皮格马利翁爱上了少女的雕像，而现在，也有类似的替代品，那就是性-爱玩偶。淘宝上很多人也见过它，不过那大多数是充气娃娃。

Harmony是世界上第一款sex机器人，它来自RealDoll，可以和用户产生情感交流，售价1万美元左右。在今年4月，RealDoll的制造商Abyss Creation发布了应用Harmony AI，每年服务订购价格为20美元。通过这一平台，用户可以设计属于自己的独特虚拟人物。用户可以从18种角色特点中进行选择，随后为人工智能设计个性，包括想象力、人性意识、智力和情绪等。

不要把这当成是小众而羞涩的地下生意。生产出它们的Abyss Creation，位于美国加州，是全球最大的情爱娃娃制造商之一，被称为“情趣界的劳斯莱斯”。在这里，娃娃可不是你想象中马云家那些劣质的塑料玩具，或者粗制滥造的产物，它们精致、逼真，硅胶的皮肤几可乱真，从面部化妆到拼接成形，全部由手工打造。订制它的顾客，从普通人到社会精英、富豪明星，再到科研和国防部门不等。每年它制造出大约300-400个娃娃，销往各地。现在，它更是上升到AI的阶段。

这其中，才是极致工匠精神的体现。

“响应人类需求”的艺术意外

Abyss Creation的创始人Matt McMullen已经将近50岁了。如果不是走进了娃娃界的意外，他大约会是个摇滚乐手。这个身上布满了刺青，穿着碎花衬衫、牛仔裤、耳环的男人，曾经在大学里学习艺术专业。1994年，暂时停止了玩乐队后，他在自己家的车库里，开始雕塑一个女性的形象。

“制造世界上最好的性爱娃娃”并不是Matt McMullen的初衷。在他出现前，这个行业还充斥着失真的、面目狰狞的产品，没多少进步。1980年，日本生产出了塑胶娃娃，但它们太不真实，或者要10英尺之外才能觉得有点真实感。它们的各个部分是分开的，上下肢和身体之间有可见的缝隙，你一看就知道，那是个洋娃娃。“我在一个车库里做这件事，把它当成一个爱好，一个项目。一开始，我想做一个高度逼真的模特概念。”McMullen说。过去，他说这是个“时髦的艺术作品”，后来成为sex装置，只是出于“公众的需求”。

Matt McMullen的办公室（有打码）

然而，正是McMullen，用自己的双手，制造了第一个全铰接式骨架的硅胶娃娃。1997年初，这个独一无二的娃娃以3500美元的价格卖出。同年，他被邀请参加霍华德·斯特恩秀，这位“媒体之王”让他送自己一个娃娃。当拿到时，斯特恩欣喜若狂。“我有过的最好的感觉！”他说，“我向上帝发誓，这比真正的女人感觉还要好！”

1999年，HBO为RealDoll拍摄了片段，被播出了无数次。现在，根据Abyss的资料，McMullen的娃娃已经在超过20不电视剧和节目中出现，包括CSI犯罪现场纽约篇、愚人善事、混乱之子等，还出演了10部电影，包括未来战警、2040等。

但真正让RealDoll名声大噪的是2007年的Lars and the Real Girl（充气娃娃之恋），它让McMullen的娃娃正式成为了一个角色，把它做成了文化地图。

三个月打造一个娃娃的工匠精神

RealDoll的玩偶有着非常复杂的工序。娃娃的皮肤使用的是无毒硅胶树脂，骨骼关节是铰链连接，四肢关节都能弯曲运动。设计好身体之后，RealDoll打造出模具，填充金属骨骼，再浇铸液态硅胶，形成身体。

之后的程序都是手工完成。RealDoll要手工打磨定制的面部，装上嘴部的嵌入物，它的牙齿和舌头都是橡胶制造，也可以形成不同的形状。每张脸的肤色、五官、妆容、特征都可以定制，客户可以选择11种不同的身体类型，31种面部，30多种类型的胸部、皮肤和唇形，毛发的颜色和程度，头发和眼睛的颜色，舌头、文身……是的，sex器官也可以定制。

RealDoll几乎可以完成所有定制的内容。包括面部的雀斑，以及小精灵的耳朵。但McMullen的原则是不做动物和孩子。他为之也拒绝了不少订单。

McMullen的另一个道德底线是不做名人。他可能会做一个近似的玩偶，但绝不是完全的复制品，除非他得到了对方的许可。曾经有个女性顾客订制了一个剪刀手爱德华的玩偶，带着幽灵般的白色假发，看起来很像约翰尼德普。女性顾客是少数，不到10%。也会有人定制女性的玩偶。响应不同客户的要求，各种不寻常的产品在这里被创造出来。

在Abyss Creation，液压起重机不断从模具中提起物体。做一个娃娃需要三个月，如果有人需要加快，要额外多付1500美元，一个月就可以完成。Abyss平均每周销售6-10件产品。公司相信质量胜于数量，不愿意过分营销。

这些产品的高度和真人类似，重量从60磅到125磅不等。比如其中的D号身体，有着非常受欢迎的36DD，丰满的臀部，24英寸的腰围，以及结实的大腿。这是他们认为最性感的女孩。

根据人类美学中的“诡异谷”理论，当人类第一次接触到栩栩如生的娃娃、机器人或近乎完美的数字图像时，恐惧这种反应就会发生。但是，当你和它相处更多的时间后，就会转变成更具积极性的、移情作用的情感。

RealDoll的主要客户都是可能在交友上不顺利的人们，有的人为失去配偶而悲伤，因而无法再约会；有的人可能是毁容、残疾，或者对异性有恐惧心理。但是他们都喜欢有人陪着自己，而不是仅仅在屏幕上观看，或者独自被悲伤淹没，一个人离去。

但如果你把这种玩偶只当成特殊产业，那你就错了。也并非所有顾客都是有着痛苦过去的人。也有一种类型的用户喜欢购买公司的娃娃和其他有机硅产品，他们之中有未来学家、艺术收藏家、科学家、卡车司机、家庭主妇、医生、律师、牙科学校，还有想提高生活质量的年轻夫妇，以及受过创伤的老兵。

Abyss表示，国防部已经从它这里购买娃娃，去掉某些难以公开的身体部分，它可以用于让士兵们练习在战争演习中拯救伤员。精神科医生也在治疗中应用了它的娃娃；父母们拿它训练有自闭症或其他问题的儿童。添加在他们的客户列表里的，还有一些非常富有的酋长国首领，诺贝尔奖得主，还有Mötley Crüe 的歌手Vince Neil，他展示了自己花15000美元定制的在MTV中使用的硅胶人体。

这家公司强烈保护所有顾客的隐私，不仅是名人，他们通常要求通过不公开协议或中介购买玩偶。据称，一名有情绪管理问题的演员一次性就买了5个，并且有人在他的游艇上看到过它们在日光浴。

长期以来，被认为只有“变态”才关注的娃娃，由于McMullen被改变了看法。在他看来，这更类似于“爱娃娃”和“艺术作品”。

可以选择的话，McMullen会用所有的工作时间来创造新的产品。他的办公室大厅下面是凤凰工作室，Abyss的姐妹公司，2008年成立，专门制造男孩玩具娃娃，生产线比sex娃娃要小。凤凰的产品越来越多地为做了乳腺切除术的癌症患者、变性者提供服务。“它只是一个可穿在身上的娃娃的皮肤，”他说，“它看起来完全真实，这是人们多年来需求的东西。”他在工作室里说：“这是从娃娃身上分离出来的东西，这是一种新的方式。”

AI机器伴侣

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发展，让McMullen日益感受到压力。早在几年前，人们不断问他，他的娃娃什么时候学会顶嘴。“我很伤心，”他在2015年的一次接受采访时说，“这听起来很酷，但我也喜欢现在的老样子。”当然，这也可能是，当他的娃娃学会互动，也许他会失去现在的部分用户。

然而，从那时起，他就在组建一个机器人娃娃的独立公司。“我希望娃娃们能保持美丽、设计感和运动性，所有的一切，”他重申，“我在迪士尼，都见过那种笨拙的机器人，在印第安纳琼斯的冒险的结尾，他的眼睛看起来发虚，脸的动作也不对，我希望它是超现实和令人愉悦的，就这样。当它和你交互时，脸不必做那么多动作，只表示出感觉就够了。”

McMullen曾经想过添加髋关节的机械配件，让娃娃可以动起来，扭动她的臀部，但是这很单调，噪音也大，它让娃娃的躯干显得僵硬，而且也很贵（3000美元）。所以他停止了它。另一个遗憾是交互式应答系统，“一个小小的传感器放在身体的敏感部位”，一个音频文件可以让玩偶根据它被触摸到的地方进行回应。在开发时，他吹捧了它是“互动智能”，并且设想了成千上万的反应。但这也是一个噩梦，因为感觉起来非常三级。“有人很喜欢它”，Matt回忆，“但其他人认为为这花1500美元不值得。很多人说，嗯，我只想要一个娃娃，你添加了太多东西，它就不是一个娃娃了。”

2017年，Abyss Creation终于发布了应用Harmony AI，用人工智能技术，向客户开放定制。作为独立的Android应用，用户需要向它支付年费，年订阅费为20美元。你可以用它创建玩偶的虚拟形象，定制化个性，并和它说话。用户还可以为它定制衣服，但现在在应用中，玩偶还不会向它的主人脱衣服。你也可以定制你喜欢的声音，语速和语调都可以调整。

换句话说，这就是个sex版的Siri。

RealDoll的机器人玩偶也开始接受预定。Harmony机器人能够说话、眨眼，头部可以转动。它身上具备了12种人格特质，包括天真、善良、性感等等，可以随你心意调节。它的身体内部还拥有加热器，可以模拟真实的体温。更可贵的是，它具有学习能力，可以进化为AI系统，可以和人类产生情感。

Harmony机器人

RealDoll还邀请了来自Hanson Robotics公司的机器人工程团队来研发自己的Realbotix娃娃，为它配备人工智能系统。而Hanson Robotics，就是2015年被誉为“最像人的机器人，没有之一”的女机器人索菲亚的研发商。这种机器人能通过脸部和颈部的62个肌肉结构来表达自我，同时使用人工智能来识别脸庞、维持对话。索菲亚的皮肤看起来很逼真，她的脸上甚至有4-40毫微米（十亿分之一米）的毛孔，几乎跟人类一模一样。而现在，索菲亚正在优化中，已经能够和人类对话了。

当然，你如果要把自己的虚拟爱人升级为可实体化的机器人，价格也是不菲的。现在Abyss的玩偶价格是4000美元起，但是Harmony机器人预计售价为12000英镑（约合人民币10.33万元），并且买家还必须每年支付一笔用来更新数据库的费用。

据说，RealDoll甚至还在涉猎VR。也许，未来，那种片子，可以在更丰富的场景下观看……

食色，性也。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害羞和隐藏的事情。但是，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，所需要的，就不止是一点开放的思想而已。

顺便说，英国还举办了一个“和机器人的爱与性”大会，英国国际象棋大师和人工智能专家David Levy预测，人类与机器人间的婚姻或将在2050年前合法。而且，伦敦城市大学教授和新加坡混合实境实验室（Mixed Reality Lab）创办人Adrian Cheok还表示支持Levy的想法。

所以说，腐国就是腐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