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,英国成功地开发了Darktrace(暗迹)智能技术,用以捕猎网络罪犯,它一出世就吸引了6500万美元的投资;与其相似的Onfido,则是一种全新的身份和背景检测术,它彻底地改写了人眼识别术和纸工档案馆的历史,使伪造身份难如登天;英国还设计出了BenevolentAI(智能仁者),能吞下庞大数据,供药物研发人员挖掘查询,将智能推向基因学领域;出版业则推出了“Echobox(回音盒)”,它是世界上第一个能读懂文字内容并能对其分析的人工智能;营销市场上,新出炉的Phrasee智能技术据说可以优化网络营销,在电子邮件公司的协助下,优化广告主题和内容。
瑞典哲学家、牛津大学教授Nick Bostrom却不认为AI仅仅是一只气球:“在智能技术引爆之前,人类就像孩子似的玩着一枚炸弹。”同样的忧患,也出现在霍金的演讲里:“人工智能将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大的事件,但也可能是最后的事件。它的风险,它对经济和人类自身的摧毁性,是不容忽视的……我们悬梁刺股学习历史,学的几乎全是历史的愚行。”
孰是孰非,目前仍难以断言。但有一点,人工智能固然强大,却不是万能的,也无法获得人类的情感体验,正如谷歌发言人在2016年世界经济论坛上所说:“无人驾驶汽车能让有驾驶障碍的人取得更高的移动性,却无法像人类那样理解伤痛。”同样,无人机亦无法解决电影《天空之眼》里那个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道德问题:“在轰炸制造人肉炸弹的恐怖分子时,是否该狠心把隔壁的小女孩也一起炸掉?”
至于人类的失业问题,目前的人工智能似乎也束手无策。
1862年,英国农民John Thompson每天凌晨4点起床,和约20个人一起为15英亩地除草,忙到晚上8点(摘自Wisbech博物馆文献),这种生活固然艰辛,但John Thompson活了下来。21世纪,农业进入智能化时代,耕种4000英亩地仅需四个劳力。技术人员坐在巨轮播种机上,用手指触屏,就完成了播种。智能化农业使经济学家EF Schumacher“小的就是美的”那种地域农场经济成为泡沫,成千上万的英国农民因此告别了厮守千年的土地。
近年来,平均每周就有一个农民自杀。一些悲愤的幸存者把怨恨发泄到东欧季节工身上,愤然选择了退欧。而这些廉价的季节工之所以被雇佣,仅仅是因为人工智能目前还无法应付那些娇贵作物(比如草莓和葡萄)的缘故。一旦能采草莓的人工智能粉墨登场,退欧派也好,特朗普也好,谁也改变不了蓝领的命运。
最近两三年,机器化生产的成本已经低于中国工人的平均工资。2013年出品的Baxter,售价仅为22000美元,却能完成装载、卸载、分类和传递等工作,且不会要求三保一险,也不会搞街头罢工。美国技术革新家Kevin Surace在他的《人工智能,人类劳动的末日》里预测:“按这股趋势发展,40万制造iPhone的工人在未来几年很可能会被裁减到4万。”
据说,从1961年最初的工业机器人,发展到智力相当于4岁幼童的人工智能,需要几十年的时间;但从“4岁幼童”长到深谙大统一理论(GUT)的青年才俊,却只需1小时;长到比人类聪明17000倍的超级人工智能,只要90分钟(Tim Urban《智能革命:走向超级智能的道路》)。蓝领消失后会去哪里?资本家们估计不会去关心这个问题,让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超级人工智能身上吧!希望它们善用那比人类高出17000倍的智力,为每个失业的灵魂建好避难所。